万众创新,政府革新要先行
日前,上海《关于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的意见》正式出台。22条意见引发多方关注。人们关切的是,作为全国最大经济中心城市,究竟会拿出什么样的政府资源、资金,动用什么样的行政力量,去参与全球竞争,完成顶层设计的任务。
梳理22条意见措施不难发现,上海拿出的最大资源是体制机制变革,最强的推动力是政府管理创新。22条意见措施,涉及科技、教育、财税、金融等诸多领域的改革,处处可见政府简政放权、创新管理的思路。这是上海建设科技创新中心的路线图,更是政府自身改革创新的时间表。
科技创新的最大障碍在哪里?在于体制机制的藩篱。
今年全国两会期间,一些代表、委员带着自己的科研成果来到小组讨论现场,痛陈科研成果转化过程中遭遇的层层审批、效率低下问题,导致一些科研项目“起个大早,却赶个晚集”。
在前期的深度调研中,上海也发现,现有收益分配制度不合理,政府管理体制不适应,市场化投入机制不完善,产业链、创新链还不健全……这些不足和缺陷,正影响着创新的步伐。
“好的环境不是靠管出来的、不是靠政府的计划排出来的、不是靠财政资金扶持出来的,是靠科学的制度释放出来的。”政府革新先行,就是要打破上述种种体制机制障碍,给科技创新自由生长的空间。
制度的背后是文化。政府革新先行的意义,就是要以自身的引领、表率作用,为科技创新带来巨大磁场效应,推动社会创新文化的形成。
先进生产力的出现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,也不为政府行政力量所左右,它总在寻找适合它的土壤和环境。今天的全球化竞争,与其说是科技创新的竞争,不如说是科技创新文化的竞争。越是创新文化活跃的地方,越容易引发新的产业革命。
一直以来,我们总是羡慕别人深厚的创新文化。当我们从上海世博会上近距离感受无所不在的创新脉动,当我们慨叹于美国硅谷创新企业和科技人才的集聚,当我们羡慕工业4.0时代领跑者的创新思维,有没有思考过:那些深入骨髓的创新文化背后,除了历史的积淀,还有政府对创新文化持续培育、引导、呵护的努力?这种培育、引导、呵护,就是政府对自我角色的精准定位,对自我权力的约束,以及对市场的充分尊重。
培育和呵护创新文化,这是政府改革创新的更大价值。
不合社会发展需求的体制机制,不仅会束缚住科技生产力,更会形成文化与思想的桎梏。在需要逐级请示、层层审批的制度下,我们已然习惯了对权威的服从,对经验的盲目轻信,对实证研究的轻视,如何能够培育出自由创新的文化?
政府改革创新,破体制障碍、拆制度藩篱,除陈规旧矩、扫暮气旧习,由此带来更高的行政效率、更好的公共服务,促成政府与市场、政府与企业的良好互动关系。这些变革必然对科技创新文化土壤构建形成广泛深刻的影响。
37年前,我们的科学工作者用满腔热忱拥抱“科学的春天”。今天,我们以“功成不必在我”的眼界和胸襟,用改革来拥抱“科技创新的春天”,也惟有改革才不辜负这新意盎然的春色。